借我杀死庸碌的情怀。

跑马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#九州缥缈录#
#少年白毅#
#铁甲依然在#
  轻拍马背,墨雪通人性般朝那人奔去。马蹄在青砖铺就的大道上敲出抑扬顿挫的调子,宛如战鼓擂擂震彻四方,又似男儿怒吼刀剑相抵。俯视而去,砖块裂痕多如噬蚁,玄青为血浸润成深褐。多少忠骨烈魂抛洒鲜血于此?多少兵戈于此折断锈迹斑驳?又有多少宵小觊觎天启望而却步于此?

  不自觉放慢马速,往事回溯,于无声处听惊雷。蔷薇皇帝抱着濒死的蔷薇公主击柱而歌,歌曰破阵。接二连三的溃败使关下尸骨成山,而排山倒海的枪戟碰地声丝毫未褪,呐喊盖过城头,守关兵卒不寒而栗。

  “烧!”烈火狂窜而起,承载着蔷薇皇帝的怒火吞噬一切。三军开过,势如破竹。殇阳关天险,破。

  公主气息渐无,蔷薇皇帝悲怆喝问天地。血流成河,残阳照血。放眼九州大地竟无一人给予他应答,惟有军队的挽歌一阵高昂过一阵。

  拾眼望去,一样的残阳映血,金芒撒在殇阳关高耸的城头,往事不可追。驻马遥思,握缰绳的手紧了又紧,抚过白秋练的鬃毛,心中涛浪声起。

  殇阳关,只能立于我一人脚下。犯者,诛。

  “白毅?磨蹭什么?老装深沉……!”那人打着趣呼唤,声际破空而来,携着经年光阴轮转。挥手应他,黑袍黑马像一笔浓重的墨毫无章法地泼在金光中,手法之绝妙九州大地唯他息衍一家。

  赶马追去,脚程不长不短,刚够过往沉浮起落

  “息衍,息家分支。”稷宫内他一身玄衣划破往昔黯淡岁月。淡淡点头应了句,“白毅,皇室分支。”并未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滞步,他小跑来,颀身而立,漾起的唇角玩世不恭。

  “你和他们不一样,来日天下都是我们的后院 。”

  那一下如钟磬撞击后的清越声响,涤荡开多年蒙尘,将自己不为人知的野心昭昭暴露在他狐狸般狡黠的目光中。

  惊了片刻,不置可否,没有怪罪他对皇室的不忠,挑眉轻笑。

  “狂妄之徒!”

 
  “这匹马我买定了,钱拿来。”视线定格在一匹同体雪白的马上,理所应当地朝他伸手要钱。息衍叫苦不迭,哭丧着脸,活脱脱梨花带雨涕泪连下。

  “我说白毅,这月的房租都给你了我们住哪?”

  白了他一眼,波澜不惊。“酒肆地板,我看乞丐都睡那的,他们也没钱。” 息衍被逗的哈哈大笑,乖乖奉上钱袋。他知此人一言九鼎,出言必行,他可不想天天耗在这买马。

  酒肆地板冰冷潮湿,硬的硌人,难以入眠。眼神飘到窗棂,心心念念的白马正仰头看来。乐的低笑几声,脑中勾勒的尽是挽雕弓跑神骏的豪情壮志。

  “嗯……你说。”“……嗯?”神游中含混不清地答着息衍的问话。猛地光线被一身黑衣截住,才不情不愿地给了他一个正眼。“让开,你挡住我看马了。”

  “花我的钱还不待见我了?白毅有你的。”息衍嘟囔着躺下,翻身面朝墙不再搭理身边人。“这次我可一字不落地听见了。老狐狸也有生气的时候?”扳过他身子,盯着人黑曜石般深邃的寒潭,于其中看见自己的如炬目光。

  “来日天下都是我们的,还在乎一点小钱不成?”

  “想什么想的这么入迷?”息衍掏出烟杆,他的脸在青烟的缭绕中不太真切。翻身下马,与他并肩。“没什么,站在古战场总有些感慨。”

  他灭了烟,目光犀利如鹰隼,又一次揭露了某些欲盖弥彰。“不出意外,想必殇阳关大到地势高低,小到水源供给,已全被你绘制成图。”他顿了顿,语气意味深长,“难道你甘心止步于此?”

  沉默须臾,反诘他一句。“难道你甘心?”

  那人笑得轻浮,牵着他的墨雪缓缓踱步,忽而仰天大笑,声音像从天际驾驭奔雷而来,不怒自威。

  “唯棋行六合,捭阖八荒吾之志也!”

  “孺子不可教也!”相视而笑,俯仰之间自成一派天地。笑声惊扰了枝头雀鸟,扑棱棱地振翅而起。 

  “走!”他扬声上马,一骑绝尘。“来了!”一挥缰绳紧随其后,并辔跑马。大风起兮,要带少年冲出殇阳关,冲向波澜诡谲的九州乱局。衣袍翻飞,战马长嘶,日光把两人两马剪影成画。

  飞驰在莽莽山原远远不够,宁州高耸入云的山林,瀚州绿无边际的草原,烈火高擎的十里霜红盛放的紫梁河,荒寒无际涯的晋北高地……九州大陆无马蹄不到之地!

  热血凝成风沙,定格在殇阳关青砖古道上。

  “前面两个金吾卫,站住!殇阳关内禁止跑马!”守关士兵高呵着狂追而来。

  “继续跑,神驹还会输给普通战马!”挥缰就要提速,手臂却被他拽住。

  “累了,歇会儿。”他悄声附耳,“来日,有的是机会。”

  微微一笑,点头应允。跟他溜马前行,等着被抓回天启绳之以法。日色落得很慢,并肩的身影被拉到地平线。

  承蒙时光不弃,来日能和你一起名扬天下。

#厚着脸皮扩列#
#求不嫌丑#

 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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